第190章 十样花04-《仵作娇娘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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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底下的土冻得厉害,多等些时候应当能找到。”说这话,霍危楼目光四扫,看向了不远处一间屋子,便吩咐路柯,“去那屋子里放个炭盆。”

    路柯应一声,匆匆而去,很快,霍危楼带着薄若幽去屋子里等着。

    屋内早已空落,掩上门放上炭盆,比外头暖和许多,二人在搬来的敞椅上落座,霍危楼握着她冷冰冰的手道:“昨夜未曾睡好?”

    薄若幽不瞒他,“昨夜做了半夜噩梦,且奇怪的很,我有时觉得手脚不听使唤。”

    霍危楼心疼的很,“可是又想了兰舟的案子?”

    薄若幽摇头,“也并未多想,且往常我醒来总不记得做了什么梦,可昨夜我却模糊记得,梦里我听见了三清铃的声音,还看见了一片山林,我想着,那景致不可能凭空而来,会不会是当年我与弟弟被带走的地方?”

    说至此,一股子无由来的慌乱又袭上心头,她反握住霍危楼的手,有些不安,霍危楼看出来了,将她两只手都握在了掌心里,“莫想这些了,免得难捱。”

    薄若幽强自稳住心神,“要想的,我总觉自己病的古怪,若说是失心疯,可我平日里却又如常人一般,病状也起的毫无征兆,昨夜噩梦之后醒来,我甚至觉得有人在催我躲进柜子里,若非我本不信那些,我都要觉得自己被邪祟上身了。”

    霍危楼深知薄若幽是哪般心性,纵然她再如何恐惧,也绝不会因此逃避,何况此病本是隐患,她不怕,他便更不能阻拦她,“有人催你躲进柜子?”

    “只是觉得手脚忽而不听使唤,像要本能的往柜子里躲,好似很害怕,却又想不明白这是为何——”

    薄若幽习惯了查案子时的抽丝剥茧,此刻自也想知道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诡异行径从何而来,霍危楼安抚道:“程先生都不知到底如何病的,你自己怎能想通?”

    薄若幽又摇头,“我的病与当年的事有关,且我梦里或许是见过的场景,只是我想不起来了,前几次我都是从睡梦中醒来忽而发病,因此多半与做过的梦有关系,我在想我既然会害怕,那是否是当年事情发生之时,也有过同样的遭遇?”

    薄若幽此言令霍危楼心神提了起来,“同样躲在某处过?”

    薄若幽点头,“当年我和弟弟被带走,我在想是不是我逃走之后,在某处躲避过……”

    说至此,薄若幽忽而目光一定,“我想去衙门看看李绅的证供。”

    得知李绅罪责已定,薄若幽本不打算细究,免得引得病状严重,可昨夜令她现在想起来都背脊发寒,她便明白,此事只靠时间的淡化还不够。

    霍危楼又开始迟疑,当日听到李绅的口供,薄若幽便大为不适,如今却看供词,若在引得她病发可如何是好?

    薄若幽看出他迟疑,便笃定道:“侯爷,若我这怪病是心病而来,或许我记起当夜发生之事便会病愈,如今我想不起来,便只能靠李绅的证供想起来了。”

    她眸色坚定,深秀的乌瞳一眨不眨的望着他,霍危楼思虑良久才应了一声好。

    虽是接受她看证供,却还是眼下验骨要紧,二人在房内足足等了一个时辰,死者的颅骨和另一部分骸骨被绣衣使挖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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