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鹊-《醉后嫁了个影后?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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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顾律好像变回了七年前体贴的顾律,沉默又温柔,只轻轻唤她“小喜鹊”。

    顾律甚至邀请了她同居。

    所以陈鹊卖掉了自己的房子,搬上了珍贵的家当,进了顾律的家。

    一切都那么完美,一切都很好。

    陈鹊本来是这样觉得的。

    只是,某一天晚上,两人水到渠成上了床,顾律抱紧了她。

    顾律压在陈鹊身上,动作轻柔,眼神温柔。

    陈鹊看得一清二楚,她的眸子里分明是快要溢出来的爱意。所以,她一时分不清顾律接下来说的那几句话是真是假。

    “我们分手吧。”

    怎么会呢?明明两个小时前,她还体贴地给自己夹菜。现在,在自己身上却说出这种话。

    一定,一定是错觉吧。

    陈鹊本来浑身滚烫,却一下子失了温度。她环了手臂,要去拉顾律脖颈,想要亲吻她。

    顾律却避开脑袋,抽出手臂。她抽了床边的湿巾,细细擦拭着湿润黏腻的手指。

    “我们分手吧。”

    陈鹊听见顾律又重复了一遍。这次,她确信自己没有听错。

    陈鹊脸上泛起一阵红晕,接着变白——更白,惨白可怕;甚至能够感觉到她的血液在身体表面紧紧收缩;连她的双手也失去了血色。

    顾律背对她,并不看她一眼。

    机械、冰冷的声音默默响起。

    “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和你复合?”

    陈鹊不想听,却耐不住伤人的话语一股劲地往她耳朵里钻。她的眼泪啪嗒啪嗒,不停地往下流。

    “因为我要让你感受到我当初的感受。现在,你觉得好受吗?”

    “被抛弃的滋味,好受吗?”顾律步步紧逼、咄咄逼人。

    陈鹊哭得喘不了气。

    顾律沉默了许久,空荡荡的房间只回荡着陈鹊的呜咽声。

    “你走吧。”顾律说。

    “我,我都改了。”陈鹊哭得不成人样,她打着哭嗝,连说话也断断续续起来,“为什么,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?”

    陈鹊的哭诉不忍卒听,顾律没有回应。

    陈鹊又扑了上去,赤裸的胸.膛紧紧贴在她的后背。她默默诉说着她的悔意、诉说着她的爱意。

    陈鹊讽刺地想起了毛姆笔下的一句话:一个人要是为情所困,就会对世界上的一切听而不闻、视而不见;就像被囚禁在小船上摇桨的奴隶,身不由己。

    她抱着顾律就好像抱着救命稻草、抱着悬崖上伸出的半截树木、抱着风雨飘摇大海上的一支桨。

    可顾律并不回头看她一眼,只是重复:“你走吧。”

    陈鹊感觉到自己的心一下一下地抽空,又好像一股脑地堕了下去,堕进了无底深渊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陈鹊低声应道,连哭泣的力气都抽离了。

    陈鹊默默穿好衣服,只拿了手机便出了门。

    这二十来天,顾律对她的好,她看得一清二楚。

    顾律会带她去后山跨年,对她说“新年快乐”。却只字不提“我爱你”。

    顾律会给她夹好菜。却不曾如从前,喂到她嘴边。

    顾律会邀请她同居。却让她放弃自己最得意的事业。

    顾律的不好,她也是心知肚明的。只是她不看,她不想看,她不敢看,她不愿意看。

    海市蜃楼是美的,只要不戳破是假的,就是永恒。陈鹊是这么想的。

    只是海市蜃楼消弭的那天来得太早。

    陈鹊读王尔德,他说——

    “生命对谁都是非常宝贵的。活着多舒服啊,坐在绿树荫里,望望驾着黄金战车的太阳,望望驾着珍珠战车的月亮。多香啊,闻着山楂树的鲜花、藏在河谷中的蓝铃花、山坡上摇曳的石南丛。

    “但爱情比生命更美好。

    “况且,一只鸟的心同一个人的心相比,又算得了什么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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