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2章-《庶长子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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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苦呢,还不如一开始就在京城里挑选。
她也是在京城长大的,京城的女子,固然有像纪氏那般的才女,但更多的女子活的都还是蛮通透的,通透的人在哪儿都过不差。
她就不能算通透,得亏这是遇见夫君了,这要是嫁去别家,可能真就如同娘早些年担忧的那般,成为一个困守在后宅里孤独寂寞冷的悍妇了。
儿子虽然是夫君手把手教出来的,可性情跟夫君还是不一样的,她并不希望,儿子日后娶一个跟她一般性情的女子。
“要不然就写信回去,让亲近的长辈私底下帮忙打听打听,看有没有合适的女子,咱们这一时半会儿的怕是还回不了京城,总不能让儿子的亲事就这么耽搁下去。”
这事儿还是宜早不宜迟,省得好姑娘都让别家挑去了,长辈们的眼光她还是颇信得过的。
“这事儿只能托一个人,不能同时托付给好几位长辈,这要是都相看中了一位那还好,若是看中的人不同,那咱们听谁的是,听谁的不是?”
刘枫本来还想把这事托付给自家娘亲的,她娘看人的眼光向来准,夫君早先不就是娘给她定下的吗。
可倘若儿子的婚事只托付给一个人的话,她就不确定夫君想拜托的长辈是不是娘了。
“远哥儿走的是文臣的路子,托付给岳父岳母不太合适,还是让师伯来吧,他老人家人脉广,认识的人多,又致仕在家,很适合做这件事情。”魏时不假思索的道。
跟他较为亲近的长辈也就这么几位,岳父岳母交往的圈子更多的是武将,老师又整天忙得不可开交,头几年还从工部右侍郎升为左侍郎,虽然官品是一样的,那谁都知道左要比右尊贵嘛。
所以托付给师伯那是最合适不过的了。
这理由刘枫没办法反驳,都是为儿子好的事儿,她也不会反对。
给师伯的信送出去了,太子的信也到了,就在很多人家忙着栽种红果秧苗的时候,魏时才把手里的钟表图纸交给几位工匠,至于这几位什么时候能把东西打磨出来,他还真没办法预判。
平江府各个方面基本上都算是走上正轨了,魏时也是这两年才开始在各地开办收容所,之前那真的是办不起,官府没有多余银两,孩子也不可能一直养着,总还是要出去谋生的。
现在算是有一些能力了,官府有银钱办收容所,有银钱来请人照顾孩子,也有银钱把婴儿等到七岁,更重要的是七岁大的孩子,符合条件就可以进入工坊做活。
至于让这些孩子读书的事情,那魏时是真办不到了,别说他只在平江府干了这五六年,就算是在这边干上一辈子,也没办法让这些乞儿读书识字。
魏时现在确实是有更多的时间了,能去安排需要慢慢磨的事情。
比如说修路,比如说水利工程。
之前那几年,为了鼓励农人种植,特意推出了免除徭役的奖励方式,如今官府要修路、要建设水利工程,一方面是通过徭役来招到一些人,仅仅这些人是不够的,还要通过用付工钱的方式来招人。
至于这些工钱,一部分是由官府来出,一部分则是由百姓捐赠得来的,毕竟这也是为民办事儿,路修了是百姓要走的,水利工程建了,是为了在雨水多的时候防止水患,有旱灾的时候灌溉农田。
魏时早些年跟着老师学了不少有关于水利的理论知识,但是亲自参与其中这还是头一回,固然征集了不少有经验的匠人,甚至还从京城那边请了人过来。
但所修建的第一个水利工程,魏时还是全程参与进去了,每一个环节他都有跟进,可能不是出力最多的那个人,但确确实实是跟完了全程。
这也算是了却他一部分遗憾吧,毕竟跟着老师也学习了好几年,那么大块头的书都读过、研究过,要是一点用上的机会都没有,还真是挺遗憾的。
在其中遇到的一些问题,自己的一些感悟,魏时也有写信给老师。
他没能做水利这一方面的差事,不光是他自己的遗憾,也是老师的遗憾。
在来了平江府之后,他其实已经意识到了,可能之后也不会再回到工部,不会再做水利,没办法继承老师的衣钵。
关于这个事儿他还特意在信里劝过老师,他这个学生收了跟没收一样,没办法继承老师的衣钵,老师如果能发现好的苗子,最好是能再收一个徒弟。
那么厉害的一个人,知道那么多治水的经验和知识,不收几个徒弟传承下去,那真的是太遗憾了。
老师给他的回信一如既往的简洁,让他不要想太多,有好苗子会收徒的,而且要传承治水的经验并非一定要收徒,老人家已经打算致仕以后写书了,这才是能够传承下去的东西,只要书籍不曾遗失,那就能传到千秋万代去,让子子孙孙都能够吸取过往的经验。
好吧,这确实是个好法子,魏时还挺支持老师这么做的,比起收徒,写书应该是更能够惠泽后代的事情了。
他如今亲自参与到这些水利工程当中去,也算是弥补他们师徒二人的一个遗憾。
平江府依旧如火如荼的发展着,时常亲自跟工程的魏时,在这一年里又被晒成了刚刚出海回来时的模样,那叫一个黑啊。
不过正是因为被晒黑了,魏时干脆把胡子给剃了,用不着再用胡子装老成,而且留着胡子确实是不太方便,洗脸的时候不方便,吃饭的时候不方便,脸上流汗水的时候也不太方便擦干净。
总之,被晒黑了的魏时剃光了胡子,一开始还挺明显的,其他部位的肤色都比较黑,只有嘴角和下巴白得显眼,不过没过多久的功夫,整张脸就已经浑然天成的一般黑了。
每次抱着小女儿的时候,魏时都不需要对着铜镜看脸,两个人的手放到一块,那妥妥的就是两个颜色,一个极黑极糙,一个极白极嫩,简直就像是两个阶层的人。
这情况一直到冬日也没有好转,虽然冬日的太阳没有夏天那么毒,尤其是在平江府,寒风萧瑟的情况下,能沐浴到太阳光,真是件让人向往的事情。
可这样只略略的带了一点温度的太阳光,对皮肤照样是‘狠辣无情’的,每天都要在外奔劳的魏时,冬日里虽然没有比夏天变得更黑,可照样也没有白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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