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正好在这天氛围不错,一大早,陈文港跟郑茂勋闲聊,把辞职的打算透漏了一点给他。 郑茂勋依然不是很容易接受:“我还是不理解,是现在的职位满足不了你了吗?” 他有点暴躁地在办公室走来走去,大腿哐当碰到办公桌角,龇牙咧嘴的。 再一回头,陈文港沉静地看着他。 郑茂勋“嘶”了一声,在他对面坐下:“算了,我说的屁话,你别理我。” 陈文港温和地冲他笑:“没事,还是有长进的,下次说话再委婉点就好了。” 郑茂勋又想抓狂,两手抱着头一阵挠:“我就是不懂,你为什么一定要那么犟?” “我也不是立刻就要走,实际上我还没完全想好这件事。”陈文港说。 办公室里静默片刻。郑茂勋大腿上磕的地方还在作痛:“那你急什么?” “我不是急,是上次你不怎么高兴被瞒着,所以这次提前告诉你。我把你当成一个能商量的对象。”陈文港又说,“我希望得到你的理解。这样说你能接受吗?” “你没跟郑玉成商量?” “为什么跟他商量?就你,最多再跟宝秋透漏一下。” “……这样。”郑茂勋竟突然有些受宠若惊了,“那你将来打算干什么?真当社工?” “先读完书再说。到时候的工作可能就不配跟你郑二公子这么面对面说话了。” “陈文港,你他妈把我当什么样的人了?!”郑茂勋又突然想掐死他。 “跟你开玩笑的,你不是这样的人。我就是辞职,跟你的关系又不会变。” “哎我说,你最近是不是有点……你跟谁学的这么说话?” 陈文港莞尔,忍着笑,又给他顺了一番毛便出去了。 中午大伯陈增到了,给陈文港发消息。叔侄俩在小饭店要了个包间。 陈增面色愁苦。他最近的确麻烦缠身。 之前他的老板跟人合伙开新公司,唆使他当了个挂名法人,又怂恿他将积蓄投进公司,做了挂名的股东。然而那其实是个皮包公司,这才过了几个月,合伙人卷款跑路。 陈增发财的美梦才刚开了看头,就被告知公司的债务不能清偿。他作为法人,无疑首当其冲要被起诉,同时可能要承担出资额之内的赔偿责任。要不然不会变卦跟女儿要工资。 但陈文港索性跟他摊了牌—— “就是这样,她现在办了休学,至少今年,学校那边肯定不会有工作分配给她。” 陈增先是错愕,然后肉眼可见,额上青筋暴凸:“这个不肖女,她哪来的胆子?” 他一拍桌子,酒杯便跳一下,发了阵脾气,陈文港始终冷静旁观。 火发够了,他才看陈增:“您也不必这么生气,也不用骂她,这事从一开始就是我怂恿的。方式不对我道歉,但这个大学她是一定要上的。” 陈增责备侄子的语气轻了一些:“文港,你也太叛逆了,你怎么能这么干?” 陈文港垂下眼睛:“也不妨实话告诉您,爸爸在世的时候喜欢铃铃,让她好好读书,前阵子我还梦到他……如果做不到,这就是我一辈子的心病。和大伯母要负责光宗和耀祖的学业,负担也重,她的事既然我揽了就会揽到底,以后学费、生活费,我会给她出的。” 他似乎很伤感地说这些话,面上挂着一丝惆怅的微笑。 服务员进来添茶时瞟了他好几眼。 陈文港跟她说谢谢,她红着脸出去了。 陈增咳嗽两声:“总之……哪有让你出钱养她的道理,说到底,是我这个当爹的不争气。” 陈文港给他倒酒:“哪里,怎么会。” 又是几杯下肚。陈增搓着脸,露出了中年人的疲惫和迷茫来:“但家里现在就这么个情况……别说供她读什么复习班,现在光宗和耀祖下学期的学费都不一定有着落了。文港,人家要是真的起诉,我就是被执行人,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?出门连飞机火车都坐不了!” “您这个股东,算是投了多少钱进去?” 第(2/3)页